第22章 幻想破灭

真嗣觉得明日香近来很奇怪，她总是做出一些和平常不一样的行为，最近几天，她的态度相当冷淡，真嗣无从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她最近几天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每个人都是有自己隐私的，他也不好直接去问她。

(资料图)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度过了，不过还是有一件事引起了真嗣的注意，明日香的同步率在他告诉美里小姐加持先生还活着的消息后就下降得很厉害。

难道说在自己安慰美里小姐的时候被她偷听到了，不应该呀，真嗣想，他明明已经确认了明日香睡着了，还把她的房门关得好好的，不存在被偷听的可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真嗣看向旁边正在进行修复的二号机，仔细地思考着这些事，他已经被禁止登上初号机了。

“明日香，注意点，不要胡思乱想。”律子说到。“你的同步率怎么那么低啊？”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明日香只是随意地回复道。

真是奇怪，按理来说这不是她平常的水平啊，真嗣思考着，不过，要是自己和美里小姐的谈话真的被她偷听到了那可就糟了，他可不希望明日香卷入刺客兄弟会的那些事里去。

“明日香。”真嗣看到从测试插入栓里走出来的明日香喊道。“待会一起走吧。”

“知道了。”明日香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更衣室。

美里看着眼前的初号机，不由得想到那天看到的可怕场景，自己为了给父亲报仇而加入NERV，如今却得知EVA就是使用使徒的身体制造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保护过人类的巨人了，她感到自己对EVA的感情复杂了起来。

“请问是葛城三佐吗？”美里拿起手机接听，电话里传来一个男性声音。“我是日向诚二尉，现在有事找你。”

“好的，我这就来。”

在路边的长椅上，两个人背对着坐下。

“没想到现在EVA十三号机的制造也在进行当中了。”美里问道。“在全世界八个不同国家吗？”

“这是中国上海来的情报，情报来源相当可靠。”

“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们要这么着急制造量产型EVA？”

“我们现在失去了一台EVA，另一台还在埃律西昂修理当中，我们手上还有两台严重损坏的。”日向诚说到。“他们也许是为了补充战力而加急建造的吧。”

“这不好说啊。”美里说道。“连目前在欧洲建造的五号机和六号机的零件都调过来修复零号机和二号机了，最近开支相当大啊。”（注：负责制造量产机的国家有埃律西昂、中国、俄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澳明帝国）

“到目前为止委员会的预算已经增长了许多，光是这些事，上头就要吃不消了吧。”

“我可以感受到委员会的焦躁。”

“难道说接下来的使徒不再是一个一个来吗？他们会一起进攻吗？”

“但是，他们不至于不向我们通知啊，这里面一定有其他原因。”

真嗣曾经告诉美里二科的佐伊·多里安特工是他所在的那个秘密组织派驻在NERV的内线，也许她会知道什么，美里决定什么时候找那个希腊人去问问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这是明日香第三次尝试向加持先生打电话，但是始终是这样的结果。

“明日香，你一直在给人打电话。”真嗣说道。“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加持先生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明日香冷冷地说道。

“什么加持先生的事，我不知道啊。”真嗣说道。“我好久没见过他了，怎么可能知道呢？”

“别在我面前装傻，笨蛋真嗣。”明日香步步紧逼了上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不知道。”

“这样吗。”听到明日香有些悲伤的语气，真嗣感到一阵揪心，他只是不想让明日香接触这些事情罢了，但此时他却有着强烈的负罪感。

“加持先生没事，他只是受伤了，他现在在大阪，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真嗣最终还是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将一部分信息透露给了明日香。“他现在……现在他不能联系我们。”

“谢谢你，真嗣。”

不远处的车站月台上，绫波丽好奇地观察着这对行为异常的情侣，他们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美里家的餐厅里，PenPen正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三个人类，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往常在他们三人一同坐在餐桌上时，是绝不会有人一言不发的，他们三个人像是个个有心事一样。尤其是那个叫碇真嗣的男孩，他只要和那个外国女孩坐在一起，嘴巴就说个不停，今天怎么就那么反常呢？

PenPen很快对这个奇怪的场景失去了兴趣，跑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吃饱了。”明日香说道，随即她起身离开餐桌。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美里说道：“明日香，去接一下电话。”

“我不接，可能是笨蛋真嗣的在法国的前监护人打来的吧。”

“好吧，那我去接。”真嗣起身说道。

真嗣刚拿起话筒，想要用法语回答对方，却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的是德语。

“Sorry , I can‘t speak German. Can you speak Japanese? ”（对不起，我不会说德语，请问你能说日语吗）真嗣说道。

“额，我要找明日香，她在吗？”电话里的人用不流利的日语回答着。

“明日香，是找你的电话，她说她是你的妈妈。”

“我妈妈打的吗？快拿过来。”

随后明日香和她的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毕竟那是她的后妈，真嗣想到，她应该不会和她有多亲近吧，这样也正常。

“看起来你和家人聊得还算不错吗。”真嗣说道。

“呵，也就那样吧。”

明日香泡在浴缸里，仔细地回想起近来发生的事。

我听到了真嗣先前和美里的谈话，得知加持先生还活着我很高兴，但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真嗣显然是想隐瞒一些他的秘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可怕秘密吗？那个像是共济会一样的秘密结社组织真的存在吗？如果真嗣真的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又该怎么办呢？

那个叫作刺客兄弟会的组织的许多秘密让明日香感到恐惧，真嗣的秘密笔记本中藏着许多可怕的内容，什么刺客兄弟会的前身在罗马共和国晚期就存在啦，参与过对埃及艳后的刺杀啦，还有一些更为可怕的秘密，很多人们熟悉的历史事件像是法国大革命的背后都有他们的活动，这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呢？

明日香思来想去，始终无法搞明白，为什么真嗣要加入那个神秘的组织，难道说和他的前监护人有关吗？必须要找个时间问问他的那个外国保镖了。

“明日香，你还要在里面洗多久？”美里说道，这声音将明日香的思绪打算，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浴室里待太久了。

“明日香，我注意到你近来有些问题，发生什么事了吗？”丽向明日香问道。

“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

“是吗，那就好。”

随后，警报声突然响起，她们两人迅速登上了自己的EVA。

“报告，我们在近地轨道上发现了这个物体。”

“将图像放出来。”福卡斯司令说道。

“这……究竟是什么？”尽管他了解过一些有关使徒的资料，福卡斯在第一次面对它们时还是吃了一惊。

使徒的图像被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个使徒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鸟，它只是停留在近地轨道上，国际空间站早些时候报告称它在轨道上已经停留了好几个小时了。

“它是想要降落到地面上吗？就像之前那个使徒一样。”美里说道。“但是如果它不进入我方武器射程内的话，我们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啊，EVA可没有办法攻击到太空中的敌人，现在丽准备得怎么样了？”

“零号机已准备完毕。”

“命令零号机准备超远程射击。”

“葛城少校，我倒是有个提议。”安德罗尼卡·福卡斯说道。“我们目前尚不知道这个怪物的能力，我个人建议先让二号机在装上傀儡插入栓后进行侦查。”

“好，二号机改为装载傀儡插入栓，明日香，现在先下来。”美里说道。“考虑到使徒具有大量不确定性，我们不能让你冒着危险上去。”

“什么，让那个不靠谱的东西来驾驶我的二号机？”

“没错，第二适格者，现在请你下机，我们不能失去宝贵的驾驶员。”福卡斯司令说道。“这是命令，同时我们也在为你的生命着想。”

“开什么玩笑！”明日香怒道。“EVA二号机，现在出击。”

“第二适格者，你这是抗命行为！”福卡斯司令说道。

“算了，随她去。”美里说道。

“可是，葛城三佐，明日香最近的状态……”日向诚说道。

“如果出了什么事，明日香也到此为止了。”律子说道。

“好吧，第二适格者。”福卡斯司令无可奈何地说道。“注意小心行事。”

就在安德罗尼卡·福卡斯话音刚落，律子对着身边的伊吹摩耶小声说道：“现在准备二号机驾驶员更换事宜。”

第三新东京市此时正下着一场暴雨，天空乌云密布，无法从地面上直接对近地轨道进行观测，因此，数枚属于不同国家的卫星通过数据传输来向Magi实时传送轨道上的情况，以便NERV进行情报分析。

二号机正手持一把巨大的阳电子步枪，瞄准着天空。

“这次要是失败了，他们大概会取消我的驾驶员资格，所以绝对不能失败，明日香。”明日香自言自语道。

大雨哗啦啦地落下，整片天空变得更为阴沉，也加重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

“呼叫二号机，目标仍在射程外，注意警戒。”青叶茂说道。

“二号机收到。”明日香回复道。“真是的，为什么它不能快点过来啊。”

借助卫星传来的数据，Magi正努力修正相关误差，确保能够击中目标，而在这时，那个如一只大鸟的使徒开始了行动。

在外人看来，有一道强烈的光束被照在了二号机上，这道光束穿透了云层，照亮了二号机及其周边区域。

“那是敌人的定向兵器吗？”美里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并不是，没有检测到热反应。”青叶茂说道。

“不好，检测到驾驶员心理图像发生异常，驾驶员出现精神污染症状。”伊吹摩耶报告道。

“使徒是想要了解人心吗？”律子疑惑地说道。

“你这个混蛋，快滚出我的脑海里！”明日香痛苦地大喊道，在无意中扣下了阳电子步枪的扳机，那几枪毫无疑问全部打偏了。

“我们无法攻击到目标，目标仍在射程外！”一名工作人员喊道。

“二号机的步枪已经耗尽子弹了。”青叶茂说道。

“第二适格者现在怎么样了？”安德罗尼卡·福卡斯慌了神，毕竟他是刚来NERV工作，这里的工作和他过去的截然不同。“我们可能派出救援队吗？”

“没有可能，不能保证救援队不会遭到使徒攻击。”

“可恶，现在怎么办。”福卡斯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二号机身体极为痛苦地扭曲着，二号机中的明日香此时正遭受着严重的摧残。

“不要，不要进到我心里来！”明日香吼道。

“第二适格者，现在回来，这是命令，我们会让零号机负责救援。”福卡斯说道。

“不要，我不要，现在走我还不如死在这里。”

“该死。”福卡斯说道，出身于帝国军事贵族家庭的他曾面临过很多棘手的情况，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第一适格者，现在准备地怎么样了？是否可以对目标开火。”

“可以，福卡斯司令。”

“好，现在向目标开火！”

零号机使用阳电子狙击步枪向使徒连开数枪，有几枪打偏了，有一枪正中使徒，但由于距离过远且射程不够，最终还是被使徒的AT立场挡住了。

“不行，射程不够啊，我们的攻击无法打破敌人的防御！”

“可是，狙击步枪的功率已经调至最大了。”

“二号机心理图形信号微弱，驾驶员存在生命危险！”

“LCL的防护壁现在怎么样？”律子问道。

“不行，触媒完全无效，优先进行对驾驶员的生命维持，阻止EVA带来的逆流。”

明日香发现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抱着猴子玩偶大哭的小女孩。

“我为什么会哭呢？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哭了。”明日香说道。

“明日香，为什么要丢掉新妈妈给你买的玩具呢？”明日香似乎听到了童年时家中管家的声音。

“不要了，她才不是我妈妈！”

然后又是另一段记忆。

在幼儿园内，明日香始终无法融入集体之中，这让幼儿园里的老师无可奈何，尽管这源于一系列误会。在明日香刚来的时候，在听到其他孩子都说希腊语后，她便问了其他的孩子是否是希腊人，就遭到了幼儿园其他孩子们的集体针对，老师们很多时候难以制止这样的行为。

“你不过是个日耳曼蛮子罢了。”一个小孩说道。“我爸爸告诉我，日耳曼人劫掠过罗马城，你们就是一群坏人，我才不想和你玩。”

“你身上流着日本人的血。”另一个小孩又说道。“日本人当然也都是坏蛋，山下奉文就像汉尼拔一样坏，我们为什么要和你玩。”

“你这个坏女孩，你竟敢说我们光荣的罗马人是希腊人！”

随后，仿佛是噩梦还不够一样，明日香又再一次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一具女尸吊死在了病房里，女尸的脚下则是一个被斩首了的洋娃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日香无力地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让我想起这些事情，我明明已经决定忘掉了的。”

又是一个转场，明日香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条大路上，身边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仿佛身处地狱之中，身边出现的人群不断地挤压着她，像是要将她带到另一个世界一样，她试图挣脱开来，却还是被无尽的人流裹挟而去。

“救我，救我！”明日香呼喊道。“快来救我啊，笨蛋真嗣！”

一个头戴兜帽的男性从高处一跃而下，用手中的袖剑杀死了那些裹挟明日香而去的黑衣人，他将明日香救下，随后走上前来，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抱歉，明日香，对不起。”那人说道。“如果你还爱我的话，最好忘了我吧，我留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危险，我想，我最好还是离开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随后他转身离开，又将兜帽戴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嗣，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为什么？”

在外边，人们都听到了一声极其绝望、凄惨的尖叫声。

“不行了，不能再拖了，我一定要把明日香救下来。”真嗣说道。

“可是，初号机还在冻结中。”福卡斯说道。“我们不能私自调用。”

“都这种时候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真嗣自顾自地驾驶了初号机发射了出去。

“可是，你也会受到精神污染的。”福卡斯说道。“我们不能冒再损失一名驾驶员的风险。”

“这个不用你来管。”

真嗣驾驶初号机来到此时已经完全瘫痪的二号机身边，使徒的光线照在初号机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初号机成功将二号机带离了危险区域。

“他怎么会免疫精神污染！”律子惊呼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建议立刻启用那件秘密武器，现在不用就太晚了。”碇源堂突然现身说道。“我们再不动用那个武器，损失的就不止一台EVA了。”

“可是，碇。”冬月副司令说道。“现在用的话，委员会那边怎么办。”

碇源堂没有回答冬月幸三的话，他说道：“福卡斯司令，如果你想亲眼目睹世界的毁灭的话，您当然可以忽略我的提议。”

“好吧，零号机现在前往中央教条区。”福卡斯说道。

小丽驾驶零号机前往中央教条区取得了朗基努斯之枪，随后回到了地面上，用力投掷出去，最终这把枪击中了太空中的使徒，并直接洞穿了AT立场，使徒死亡了，而朗基努斯之枪超过了第一宇宙速度，最终被月球引力捕获。

二号机最终还是被成功回收了，所幸明日香看起来并无大碍，她被工作人员安放在一旁，但是考虑到可能的精神污染问题，一道警戒线拉了起来，阻止其他人靠近。

真嗣走上前来，说道：“明日香，你怎么样了？”

“真嗣，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失败的人？”

“不是啊，怎么会？”真嗣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明日香是最棒的。”真嗣走上前抱住了她，在对明日香的身体进行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精神污染症状，工作人员最终还是允许他们回家了。

尽管真嗣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手了，但是明日香心中的一些疑虑依然没有消除，她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那个使徒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谁知道呢？

“真嗣，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说吧，明日香。”

“刺客兄弟会是什么？”

真嗣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但他还是努力回过神来。“那是那个育碧和阿布斯泰格一起做的游戏里的组织，是个虚构的组织啦。”

“骗人。”明日香说道。

真嗣一惊，明日香是怎么知道的，她究竟知道了多少。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有一种可能，她偷听了自己和美里小姐的谈话。

“我问你，你就是那个跟共济会一样的组织的成员吗？你是一个刺客吗？”

“对不起，明日香，我一直想要让你远离这些事。”真嗣说道。“可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了，我就是一名刺客。”

听到真嗣亲口承认，明日香一时间难以接受，她从没想过真嗣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这恰恰是她所害怕的，因为其中有太多超出她认知的东西了。

“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明日香说道，她竭力抑制着自己。“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很难接受这一切，我在发现你藏起来的那些东西后还留有一丝幻想，没想到都是真的。”

“可是，明日香。”真嗣说道。“我知道你过去一直很艰难，我想要保护你，我不会离你而去的。”

“出去，我不想在看到你！”明日香大吼道。“我才不需要你这种人的同情和保护，你走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真嗣最后还是被愤怒的明日香逐出了家门，这让真嗣感到极为痛苦，他又像那次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第三新东京市的大街上，很显然，明日香并未遵守她那时的承诺，真嗣被他最爱的人所抛弃，他感到万念俱灰，既然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吗？